自然辩证法研究

儒学与科学关系再研讨山东省科学技术协会第期

 

2015年12月6日,由山东省科学技术协会、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山东自然辩证法研究会、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联合举办的山东省科学技术协会第9期泰山学术沙龙在山东大学召开。沙龙领衔专家为山东省政府参事、山东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常务副理事长马来平教授。台湾东吴大学原校长刘源俊教授、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原所长刘钝研究员、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副所长韩琦研究员、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尚智丛教授等近20位专家和山东省科学技术协会副主席纪洪波等出席了沙龙。在去年召开的第3期泰山沙龙——“传统文化与中国科技的命运”的基础上,本次沙龙围绕“儒学的人文资源与科学”这一主题,按照“格物致知与科学的关系”、“《周易》、阴阳五行与科学的关系”、“儒家学派与科学的关系”以及“康熙帝与科学的关系”等专题,再度就儒学与科学关系展开研讨。

1 格物致知与科学:不相关还是具有亲和性

作为儒家思想的核心范畴,格物致知与科学有什么关系?这是深入探讨儒学与科学关系不可回避的问题。

山东大学何中华教授认为,格物致知与科学没有直接关系,或者说二者“不可通约”。从趋向上讲,“格致”的概念是由内而外展开的,科学则是由外而内的,二者是异质的;从对象上讲,格致之“物”与科学认知之“物”完全不同;从目的上讲,程朱格物的目的不是为了科学认知,而是为了道德修养。

马来平教授提出了不同的观点。他指出,从对象上来讲,格致之“物”既包括“内事”亦包括“外事”,其“外事”即客观外物。而这种对象性的客观外物与科学认知领域的客观外物是有一致性的,并非完全无关。从目的层面来讲,尽管格致的最终目的是为了道德修养,但在格致的过程中,的确包含了对客观外物及其规律的认知探索,这亦是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马教授通过回顾格物致知的历史演变过程,深刻阐发了格物致知的认知内涵,有力回应了上述质疑。他指出,格物致知概念在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两次重大转向,第一次是程朱理学格物致知说的形成,第二次是明清之际实学思想家格物致知观的转向。就第一次转向而言,尽管格物致知所呈现出来的认知含义还不清晰,但是它引导人们留意外物,鼓励人们在思考事物“所当然”的同时,也要思考事物的“所以然”。“所以然”未必是指关注事物的本质或内在根据,但已经有了这种倾向。因此,程朱理学的格物致知说,在提升格物致知在儒学中地位的同时,客观上也使得格物致知在儒学内部开辟了一条自然研究的路径。就第二次转向而言,格物致知经由其派生的格物穷理概念对科学起到了双重正面作用。其一是促进了西方科学的传播,传教士以格物穷理的名义传播西学,大大减少了传播过程中随时可能遇到的种种阻力。其二是推动了中国古代科学的转型。明清之际的一些士人在西方科学和中国科学都是格致之学的前提下,提出了“西学中源”说。尽管“西学中源”说有失偏颇,但在实际上中西科学会通十分有效地推动了中国古代科学即中国传统科学向近代科学的转型。这其中,格物穷理观念起到了中西会通的前提性作用。格物致知说的两次重大转向表明,作为儒学核心概念的“格物致知”与科学是有亲和性的。

尚智丛教授进一步从认识论角度讲述了格物致知与科学的亲和性。他指出,朱熹强调“格物-穷理-致知”的认识顺序,认为穷理之方法就是通过读书、论古今人物或应接事物等学习、实践活动,经过日积月累而达到顿悟。从认识论角度来讲,格物致知强调了认识对象的客观本质的存在,强调了认识活动的经验主义倾向。17世纪发展起来的近代科学主张经验主义与理性主义的结合,强调实验方法、归纳方法与数学的演绎方法并重。从这一角度来说,朱熹的格物致知与近代科学不存在矛盾,相反有其一致的方面,即都存在经验主义的认识倾向。

2 《周易》、阴阳五行与科学:无用还是价值巨大

《周易》乃儒学“六经之首”,阴阳五行是中国哲学的核心范畴,它们与科学是什么关系呢?

一些专家认为,《周易》不能用于现代自然科学,阴阳五行观念已经过时:“《周易》讲生生之谓易,但如何分为阴阳、乾坤、八卦?这套东西今天不能用。科学家还讲什么八卦、五行,无聊,谁理你。”

内蒙古师范大学的宋芝业副教授不同意《周易》对现代自然科学无用的观点。 他以清代为例,讲了易学对数学的促进作用。他指出,从总体上讲,易学与数学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且易学对科学有很大的促进作用。首先,以数学诠释《周易》,有助于催生数学成果。一些数学著作由对周易命题或概念的诠释而产生,如陈厚耀的《错综法义》就是通过诠释周易的命题或概念而自成体系。第二,以《周易》诠释数学,有助于数学成果的广泛传播。一些数学著作援引《周易》的编排形式以及卦画组合方式,这有利于对数学内容的理解。如汪莱的《递兼数理》就借助《周易》的卦爻系统而展开。第三,《周易》为数学的研习、传播以及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文化土壤。《周易》讲“大衍之数”、“天地之数”,对数持欢迎态度。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使得对数学的研究不再是“小技”,而是一种“赞天地之化育”的圣人之学。显然,这种对数的表彰大大有利于数学的传播和发展。在科学昌明的今天,《周易》与现代科学的关系备受关注。“科学易”这一概念受到人们的普遍重视并出现了不少的研究成果。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周易》对于现代自然科学仍然具有重要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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